最低等级的魔道内功心法，售价都高达五十万，也就是五十位S级的灵魂。
若是换做寻常人，可能会熬不下来。
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天性，姜晨也不例外。
在他的身上，拥有一股极为罕见的韧性。
这是贫穷带给他的唯一财富。
这种韧性，曾经让和他一起共事过的工友，感到恐惧。
那还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初三刚刚毕业就跑出来打工，不少工地都嫌他年纪小，人又长的瘦弱，不愿意收留。
最后才有一个工头勉强答应，不过工钱只有一半。
在进入工地的第一个月，姜晨黑班白班连着上，月底结算工钱的时候，竟然比拿正常工资的人钱都多。
当时母亲出了车祸，肇事者逃跑，父亲整日不是在医院照顾母亲，就是在借钱，或者是去往借钱的路上。
从县城回到乡镇的车费只要两块钱，一只中间夹菜的素饼，售价零点五元。
但父亲都每天晚上坚持走回家煮饭，第二天早上再用饭盒带到医院，因为这样可以省钱。
漫长的盘山公路，连汽车通行都要冒着黑烟，何况是人力。
每一次回家，父亲的脚底都布满了血泡。
不是水泡，而是血泡。
有些地方，甚至连皮都没有了，只能用纱布裹着。
混合着干枯血液的纱布，粘在伤口之上，撕都撕不动，用温水泡十分钟才能揭下来。
从那个时候起，姜晨就在心底暗暗的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
他不想再吃只有白菜的面条。
不想再穿破了一个洞大拇指露在外面的鞋子。
不想再被同学追着撕他衣物破损的地方。
不想每次一到冬天，手脚耳脸就布满疮痍。
……
相比起连续一个月，每天除了用来换班和吃饭的四个小时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重体力劳动。
有吃有喝有觉睡，还有无数能力可以兑换学习的山洞，在姜晨看来，简直和天堂无异。
不过，任谁连续九年，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山洞之内解决，就算只是想要晒太阳，都得等到正午十二点，阳光和山洞夹角最小，可以照射到山洞深处的时候。
面对着自由的钟声，也无法以寻常心对待。
此刻，姜晨身躯微微颤抖着，盯着祭坛之上的少女，目光灼灼发热。
S级灵魂。
价值一万恶魔币。
成功契约他就可以兑换解决神魂问题的功法。
从而走出这个山洞。
见到父母，见到妹妹，见到祖父。
以及……他梦想了很久的出人头地。
“只要我签了这个契约你就能治好我爷爷的病吗？”
少女似乎没有注意到姜晨异样的神色，目光当中出现一丝怀疑。
毕竟，她爷爷得的，可是连世界顶级的医疗机构，都无能为力的绝症。
“恭喜宿主，成功契约S级灵魂拥有者秦素菲，经检测，契约过程符合规定，获得一万恶魔币。”
姜晨刚想继续忽悠…额……劝说，少女笔尖一阵龙飞凤舞，秦素菲三个大字已经跃然其上。
而系统，也在同一时间，发来了契约成功的奖励。
“我会在十天之内，治好你的爷爷。”
姜晨强忍住内心的兴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正常的语气和神态保证道。
两秒之后，少女的投影消失在恶魔祭坛的中央。
姜晨意识退出脑海，握紧拳头，猛冲到山洞的一个角落，对准墙壁，女人撒泼小孩打架一般狠狠的挥舞了起来。
山洞震颤，石壁破碎，姜晨的手背上也布满了血迹。
但他浑不在意，心中压抑九年或者更久的那一股恶气，在顷刻之间爆发出来，让他根本无暇顾及手上的疼痛。
直到几十秒后，身上的那股热血缓缓开始平息，姜晨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万里长征才走完第一步，就如此沉不住气，看来心境还是不够。”
片刻之后，姜晨回过神来，感受到手背伤口刺骨的疼痛，一阵呲牙咧嘴。
连续九年待在聚灵法阵中，巨量的灵气已经将他的身体，淬炼到极度强健。
但也正因为他的力量已经达到了非人的地步，全力出手，造成的伤口才会如此惨烈。
连关节处的骨骼都从皮肉之中露了出来。
“系统，兑换基础天魔心法。”
随着姜晨的话音刚刚落下，脑海之中，一股凭空而来的庞大信息，便瞬间充斥了他的神魂。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的信息，好像尤为浩瀚。
足足一刻钟之后，有些麻木的脑袋才缓缓恢复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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