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政的自制力还是可以的,至少没有落到被绑起来的下场,再痒也忍着。
他半夜被渴醒,发现夏芷璐还坐在桌子前看书,他这边刚有了动静,她立刻转过头看了过来。
“渴了?饿了?还是想小解?”她问了一圈让淳于政恍惚到不行,娘还在世的时候,他每次生病,她也总是昼夜不休的照顾他。
“娘……”想着逝去的娘,他不由得就喊了出来,然后瞬间想到眼前的人不是他娘。“母后……我渴了。”
他生怕她会因为刚才脱口而出的“娘”生气,结果却没有,她好像根本没听到的样子,难不成是他刚才叫的声音太小了?
以夏芷璐的耳力,不可能没听到,她只不过是不想计较这些,有什么好计较的?人家儿子生病想娘了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说到底就是个后妈,还是和他亲爹没什么关系的后妈,两人维持一下表面的母子情谊就可以了,要求多了怪累的。
夏芷璐倒了杯水,把他扶起来,喂他喝完水之后说道:“你娘被打入冷宫之后连封号都没了,到现在别人提起来也只是个没什么名份的宫妃,你不能就这么死了,等你登上帝位之后,可以追封她为太后,赐她无上荣耀,也不枉她生你养你一场。”
“母后……”淳于政想说点什么表忠心,但是面对她的脸,好像已经说不出假话了。
夏芷璐帮他掖了掖被子。“别想太多了,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话,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当皇帝,等到那一天,你想做什么都没人拦着你,不过首先你要先撑过眼前这一关。”
她是有药可以治,但对外不好说,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波,反正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没有她和梦回前世的魏朝宽那一世,淳于政在冷宫也是得了天花,因为没人关心他的死活,他是靠着自己硬生生挺过去的。
没道理自己都能挺过去的事情,现在被人伺候着还出问题吧?
看到他闭上眼睛睡觉之后,她继续回到桌子旁看书,书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找点事情干。
到了第二天,她让青莲把针线拿了进来,无事可干的时候就给魏朝宽缝制香囊,这种小活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一天就把香囊绣好了,等到出去了再给他。
第三天,她让青莲拿来了木头,削了两个木偶给淳于政拿着玩,还削了她和魏朝宽的情侣木偶。
第四天……
……
到第五天的时候,淳于政得天花的消息便瞒不住了,朝臣开始齐发力,各种找魏朝宽的麻烦。
最可笑的一种说法是他一个宦官当政,老天爷看不下去了,特意降下“天花”来消灭他的。
他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趁着午休的时候来到了淳于政的寝室之外,一墙之隔就是几天没见到的女人了。
他知道这里也是有传染天花的风险,可他还是来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以为自己是例外,没想到还是栽了,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要是如此能得到她的欣赏也算不错,可问题是他听到了什么?
“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连魏朝宽一个宦官都能打理好朝政,到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你正儿八经跟左夫子学,肯定不会比他差。”
“你这病马上就快好了,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
“我和他什么关系……他算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不求别的,就只求你俩别打起来,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帮谁。”
魏朝宽本来已经在愤怒边缘了,听到最后一句话,所有的愤怒都烟消云散了,幸好这个臭女人还算有点良心。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白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看他们两个的样子应该过的挺舒服的,他就不冒险进去了。
等他走后,床上的淳于政看到她突然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是好几天没洗脸,变得很难看了?
“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不过有一件事不准确,如果你真的和魏朝宽对上,我会支持他。”
淳于政:“……”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刚才是谁说不知道该帮谁的,怎么转眼间就帮别人了。
他说到底还是个孩子,现在又是最无助的时候,夏芷璐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床前照顾他的举动顺利的打开了小孩的心房,获得了他的依赖。
刚刚觉得可以依靠的人居然在他和魏朝宽之间选择后者,小孩子还是挺不甘心的。
“母后,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淳于昭其实也挺合适的,他的母妃曾经只是个宫女,也不得父皇喜爱,要不是生了个皇子,估计也不会活到今天。”
淳于昭就是剩下的那个皇子了,今年8岁,性格随了母妃,胆小怕事,见到人都不敢吭声,她只见过一次,看到她的时候,那孩子差点吓得尿裤子。
“他母妃尚在,我总不能为了夺个孩子把她弄死吧,有时候为了保命是得用点小手段,但也不能太不是人了,你怎么会突然提到他,你见过他了?”
按理说他们两个是没有见面的机会的,淳于昭母子都很胆小,平日里几乎不出门,就躲在自己的宫殿里。
真说起来的话,淳于昭和淳于政也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对方还有母妃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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