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的手被霍深深握住的那一刻他就停下来了。
女孩子的手指细细软软的，却没什么温度，勉强能握住他的拳头。
他闭了闭眼睛，垂下手臂。
霍深深喘匀一口气，几乎是半抱着他的手臂，手指无意识的收紧几分。
生怕他再做出过激的举动，黑白分明的眼紧盯着他，温声劝道：“我没什么事，没关系的。”
余光里，周起一脸狼狈的躺在地上，半睁着一只眼，气息不稳。
程恪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过身，视线落在霍深深脸上，语气已是收敛过的，“真的没事？我刚刚看你……”
“没事，”霍深深摇头，脸色依旧不太好看，“我就是这两天在生病不太舒服而已。”
“……好。”
吞了下口水，霍深深这会儿才察觉到手指间的不对劲。
她眼睛往下一扫，目光顿住。
程恪的手指骨节破了皮，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
“你的手破了。”
他看起来怎么像个没事人。
似乎是现在才有感觉，程恪抬手动了动，“不重要。”
霍深深心里五味杂陈的，松开手在包里找纸巾递给程恪，“他……应该没事吧？”
“死不了。”
不远处，唐星辰急急忙忙跑过来，被周起的样子吓到，绕开他，“怎么回事狐狸？你受伤了吗？”
霍深深慢慢摇了摇头，“没有。”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周起，她心里忽的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
程恪打人的视频上热搜的时候，他正开着唐星辰的车送霍深深回近溪庭。
车内气氛低沉甚至压抑。
霍深深微垂着脑袋，回想起刚才周起经纪人赶到之后的场景。
原本以为周起经纪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出乎意料的，他一句不高兴的话都没多说。听她解释完过程，反倒像她道歉。
他擦着额角的汗，语气虚浮，“霍小姐，我最近太忙了，不知道他私下里做了这么多事。其实他一直都有躁郁症，心理有点问题，很容易钻牛角尖。你的事情我还要代他像你说声对不起，给你造成了困扰，我现在就送他去医院。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往外说的。”
躁郁症。
怪不得霍深深总是感觉他的行为举动不正常了。
心烦的抠着手指，霍深深叹了口气。
程恪耳尖的听见，道：“还在想什么？”
“我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在停车场的时候她把事情的经过都当着程恪的面跟周起经纪人说了，所以霍深深没那么多顾虑了。
在内心纠结一番，她悄悄看他，“其实一开始我就不想把事情闹大，节目做到现在这里不能总是出事。而且他找人跟踪我的事，我已经找了盛钰，花钱请他的手下保护我。如果之后他再继续纠缠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只不过今天的事情，完全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她说话的语气温吞，在认真的跟他解释。
程恪从一开始到现在的脸色都不好，尤其是听见周起经纪人解释完之后。
唯有回答霍深深的时候，还算是放松。
“他是有病。”
“……”
“不过这也不能成为他脱身的理由。”
今天这一遭，势必是要彻底给解决干净了。
所以霍深深不否认他的话。
她抓着安全带，上车时吃的止痛药让她现在有了些困意。
混沌的脑子里冒出一个疑问——
“你今天怎么会在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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