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十字街口徘徊，煎受的双倍的炙烤；在揭发与保命之间，等待的一场风雪的侵蚀；内心的起伏，波动，如冬天里雪花融在滚水中，痛苦地挣扎着，挣扎着。
……
第二百八十三章蛇鼠横行
子休打开门。
二个持着冷锥枪的凶悍士兵，见门启开一条缝，便将锥头插在门缝间。
子休捏着枪头往外一送，那二士兵倒栽葱一个，跌在地上，他们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好大的胆子，你看不到老子是干什么的吗？我们代表的是军队，是国家，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你敢动手打人，活腻了吗？开门，开门！”
子休再次把门打开，道：“你们好好的叫门，我自然会开，你们这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以为是强盗来了呢。”
“废话少说，把门开大。”
子休将门大大敞开。
那二士兵气恼哄哄地冲过去，用锥头对准子休，道：“你，还有你们，都跟我们走！”
“去哪儿？”子休交叉着双臂，倚在门框上，问道。
“哼，这边要打仗了，你说能去哪儿，送你去宫中享福不成？”其中一个稍矮点的士兵，下巴往脖子底一缩，眼睛一白，发出一个“哼”字来。
“打仗是你们当兵的事，管我们百姓什么事？”子息推了推身旁的肖孝和小甜，暗示他们赶快进屋去。
另一名士兵拿眼角斜了一眼子息道：“你们不去也可以，县长有令，拿钱换命。一个兵位十两银子，你们这儿一共六个人，也就是六十两银子，拿来吧。”
“小姑娘也算？”子静问道。
“七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女人都得算。”矮士兵摊开手，等着接钱。
吕睦这时刚蒸好莴头出来，被那矮士兵给发现了，他指着吕睦道：“呵，这里头还藏着一个，再加十两！”
子静道：“吕伯可是上了年纪。”
矮士兵道：“男的只要有口气，就得算一个。要想活命就拿钱来。”
“不交呢？”
“不交，哼，那就跟着老子去打仗。打赢了，算你命大。”
一旁默不作声的子思，此时突然间，将手中的一个钱袋抛了过去，大声喝道：“不就是要钱吗，接着！”
众人一愣。
二名士兵见钱朝自己飞来，岂有不接之理？他们扔下手中的冷锥枪，开始抢夺起钱袋来。
就在这空档口，子思一棍撑地，飞起二脚，以连环腿之招，将那二人踢翻在地；接着，他将法棍一挑，搁于后背，以右腿撑地，左腿向前一滑，至二名士兵前，一手一个拎起他们二人，将他们二人的脑袋使劲一撞。
“哇呀。”“啊——”
二声惨叫。
子思又对准他们二人的肚子猛击一拳。
二名士兵再次趴在地上，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半晌爬不起身来。
子思上前一脚踩在他们的胸口，问道：“还要钱吗？这几下只是给你长个记性。”说毕，他捡起钱袋，口子朝下一抖，数十块大大小小的石子“噼噼啪啪”砸向个士兵的脑袋。
大个子士兵抱着脑袋，不停地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此举也是被人所逼的呀。是单将军，单将军让我们来抓人的。这县内守城的士兵差不多都逃走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呀，就想趁这个机会骗点钱，骗点钱，我们哥俩也就溜了。大侠，这城保不住了，保不住了。”
矮个子士兵道：“是呀，大侠，这县早已是一座空城，县老爷十天前就携家逃走了。单将军也是早做好了跑路的准备。这不，他让我们抓人，收钱，就是为自己逃跑作着打算。有钱的，出钱给他做路费，没钱的，拿命给他挡着起义军。大侠，饶了我们哥俩吧。”
“这个狗官！”子思将脚收了回来，愤然而起，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也就他能养出你们这些没骨气的狗杂种来。”
“是，是，是。大侠饶了我们二条狗命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二个士兵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
子静将法棍一抡，横向杠住二人的下巴，一拨，一抬，喝道：“带我们去见那姓单的。”
“这——”矮个儿士兵犹豫不决。
大个子士兵见子静变了脸色，赶紧道：“是是是，我们领各位大侠去。”他对那矮个士兵悄声道，“单将军都不管我们死活了，我们还管他作什么，现在是立功的机会，赶紧答应了吧。”
矮个儿士兵受到点拨，脑子开了窍，点头如同鸡啄米，连连道：“大侠，你们要想抓单将军还真得靠我们哥俩带路。单将军他狡滑着呢，每天行踪不定，就怕手下士兵抓他向董梁领赏去。嘿嘿，他的一日三餐指定是我们哥俩送的，也就我们哥俩知道将饭给他放在哪儿。”
子休卟哧一笑：“他还会有信任的人？”
矮个子道：“饭总是要吃的。他不信任我们，他就得饿肚子。我们带你们去抓他，这是为民除害。”
子静点点头道：“好，带路。子休，我们去将他抓来，也算是献给董梁的一个大礼了。”
子休挨着子静的肩，咬着耳朵问道：“你搞什么鬼？”
子静看看寂静的四周，将子休拉到一边，压低嗓门道：“你想，董梁来了还能放着宋府这么大的宅子不住，住庙里去？一旦住上了，扎了根，你想，他还能还给小甜吗？小甜也就这么点家产了，我们得帮她留着。”
“子心不是救过他们吗？”子休道。
“那是子心，不是你子休。你还跟人家套近乎？你拿什么证明子心是我们师妹？跟当兵的人讲理，那是对牛弹琴，有理说不清的。”
“也是。”子休点点头，提起法棍，道，“那还犹豫什么，走。”
四小天龙夹着二名士兵向郊外走去。
吕伯将门给关严了，并顶上了一根粗实的门栓子。他轻轻地唉了口气，端起做好的莴头午饭，摇摇头：“这世道啊，让人矛盾。打仗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走向内屋，将莴头放在桌上，道，“小姐，肖少爷，来，吃点莴头，填填肚子。唉，吕伯也找不到其他好吃的东西，只能委屈你们了。”
“吕伯，不用担心，有我的四位兄弟在，明天保你有大鱼大肉吃。他们可厉害着呢，上山打猎，下海捕鱼，什么都会。”肖孝得意地说道。
吕伯听了，嘴一咧，露着一排发黄的牙齿，满脸皱纹谱写着老人的慈爱。他抚摸着肖孝的脑袋，笑道：“好，好，好。那吕伯明日可就借肖少爷的光，吃鱼吃肉了。”
“没问题。”肖孝抓了一只莴头放到嘴里，在抬头间，他突然眼神发呆。
莴头举了半晌，也没见他咬下去，只是呆呆地，定格在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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